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壶关之战（下）
壶关内，曹刘两军才刚刚交手，就呈现曹操军一面倒的败退景象。 数以万计的守军哭爹喊娘，被骤然杀过来的扬州军杀得哭爹喊娘，仓皇后撤。 但是张郃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。 “曹操在这里？抓住曹操，赏金一万！” 这才是张郃的目标，其他人不过是小虾米罢了。 如果能够抓住曹操，就是大功一件。 于是，张郃没有犹豫，命令麾下士卒全军向前。 “抢占街道，压缩守军的活动区域，找到曹操。” 这就是张郃的作战方针。 毕竟在壶关战场上，地势复杂，需要一点点地推进。 他们不需要杀死多少人，只需要一步步地前进，压缩守军的生存空间，他们就会投降。 扬州军对待俘虏，条件非常优厚，就算没有人缴纳赎金，他们自己只需要服一定时间的劳役，就能重获自由。 然而，蒋济提前预料到了张郃的决定，以至于张郃下令全军向前时，他亲率一支约三千人的弓弩手，埋伏在街道两侧。 “放箭！” 伏兵突然杀出，顿时箭如雨下。 此举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，但是给夏侯尚争取了整顿队伍的时间。 此时的夏侯尚，终于展现出他身为曹操军主要统帅的能力。 “将士们！为了朝廷，为了陛下，为了魏王，拿起你们的武器，拖住敌军！” “留下的人，敢于作战的人，每人战后赏赐一百金！” “斩杀三名以上敌人，赏赐一千金！” 有的人不屑一顾，但是更多的人咬牙拿起了武器。 “哼！螳臂当车！” 张郃见状，冷哼一声。 只见他骑在马背上，双手挥舞着沉重的铁枪，身先士卒厮杀在队伍的最前方。 但凡是被他碰到的曹操军士卒，纷纷被其一枪挑开盾牌，第二枪当场毙命。 张郃的悍勇，鼓舞了他麾下士卒的士气，以至于蒋济统帅的弩兵，竟在短短半盏茶工夫内，就被扬州军凿穿。 被近身的弩兵发挥不了作用，被杀得哭爹喊娘。 然而，就当张郃率领着精锐，企图更进一步杀向蒋济时。 夏侯尚率领残部杀了上来，他必须作战，必须争取时间，这种信念支撑着他。 战场上，没有太多花俏的攻击方式。 一名士卒往往就只有那么一瞬间，能向敌兵挥出兵刃。 随后，要么自己死，要么对方死，就这么简单粗暴。 多余的招式，只不过是自寻死路。 在人挤人的战场上，没人会给你腾出空隙。 在这种密集的战场上，扬州军具有天然的优势， 因为坚硬的铠甲，能够抵挡敌人的进攻，给了他们第二次出手的机会。 再加上常年累月的训练，他们本身的实力更胜一筹。 “投降免死！”张郃喝道。 “我看谁敢投降？”夏侯尚针锋相对。 张郃一挥手，扬州军的弩兵就发起了抛射。 既然敌人选择了战斗，那就成全他们。 嗖嗖――嗖嗖―― 一连串弩箭穿透肉块的声音不断响起，随之而来的，是士兵们的惨叫声。 啊――啊――呃――呃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工夫，就看到夏侯尚身后兵马人仰马翻。 站在前方的曹操军有盾牌格挡，情况反而要好很多。 不少人身躯被洞穿，哪怕他们穿着皮甲。 蒋济难逃一劫。 偶然一支流矢，堪堪擦过他的脸庞，锋利而威力强劲的弩箭在他俊俏的脸上，划出一道血痕。 蒋济惨叫一声。 随后，弩箭穿了过去，将他身后一名亲卫的脑袋当场射暴，脑浆溅了蒋济一身。 身为文官，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？ 要不是曹操就在后方，蒋济才懒得如此英勇，简直拿性命开玩笑。 而第二支弩箭，扎中了蒋济座下战马，战马嘶鸣挣扎，将他甩了下来。 扑通一声。 蒋济脸颊撞到地板上，生疼。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，太憋屈了。 但相比较其他人，蒋济还算是幸运的，因为他侥幸逃过一死。 更多的人，则是惨遭连弩当场射死。 蒋济被拖了回来，他哭诉道： “主公，你快走，快走啊！” “再不走，就来不及了！” 看到曹操不为所动，蒋济焦急了，指着曹操的亲卫破口大骂。 “魏王伤了一根毫毛，尔等做好为全家人收尸的准备！” “还不赶快护送魏王出城离开！” 亲卫们当即簇拥过来，将曹操扶上马。 曹操刚要挥手制止，蒋济就已经抢过一名士卒的剑，对准自己的脖子。 “主公若是不走，臣等就死在这里！” 随行的将校文官巴不得曹操离开，纷纷跪下来，也喊着愿为曹操死的口号。 “何至于此！” 曹操长叹一声，策马离开。 这种丧家之犬的感觉，深深刺痛了曹操的内心。 他败了！彻彻底底地失败了！ 丢了壶关，让整个并州，处于绝对的危险之中。 “主公！不必气馁！”蒋济安慰道，“壶关丢了，我们再拿回来就是了，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 谈何容易？ 曹操策马狂奔，前往上党郡。 就在曹操离开的时候，扬州军又一轮齐射，夏侯尚率领的军队，直接减员了大半。 “谁敢退？老子倒要看看！”夏侯尚骂骂咧咧。 蒋济在出城的时候还比较够义气，派人通知了夏侯尚，曹操已出关，务必再坚守半个时辰。 所以，夏侯尚无论如何，也不会让扬州军轻易过去。 “夏侯尚，不要冥顽不灵，投降吧！”张郃喝道。 “痴心妄想！” 张郃觉得自己始终太仁慈了，当即挥一挥手，刀盾兵就开始突进。 踏踏――踏踏―― 沉重的脚步声，混杂着甲片的摩擦声，给人极大的压力。 本就精神紧张的守军，立刻崩溃了。 夏侯尚无奈，退守下一个街区，半个壶关已经落入扬州军手中。 “从背后包抄，活抓夏侯尚！”张郃命令道。 两支千人队从左右出发，绕过主要街道，消失在视野中。 夏侯尚心知不妙，再退，一直退到城门口。 “守住！给老子守住！” 最终，夏侯尚坚持了一刻钟，就败退了。 张郃率军追击，却失了曹操踪迹。 至此，整个壶关落入扬州军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