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0章你们不走,我走
宋倾城只当什么都听不到进一样,平静的开口,“你们都回去吧。” 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不会是想一分钱不要倒贴给人家吧?”听了她这话,宋老太气的要跳起来。 宋倾城凉凉的看向宋老太,“我倒贴也是我自己的事,从今以后,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。” 她不再是宋倾城,不再是他们家的人,她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,一个多余的人。 “你这是什么话?合着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大,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?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?”宋老太一边气冲冲的说着,还一边推她;用的力气不大,只是想发泄她的不满。 宋倾城就那么站着,眼底又红了红;沉重的看了眼宋母,又看了宋父一眼;不管曾经对宋父有多少怨尤,但是这一刻,所有的怨都化为了感恩。 他们抚养自己的这份恩情,她永远都报答不了。所以,她注定是欠他们的。 “这份恩情,我会报答。”最后,她只是淡淡的开口。 是的,她会报答,哪怕是这辈子报答不了,下辈子,下下辈子,她会生生世世都记得。 “你报答,你怎么报答?现在都跟人家结婚了,连一毛钱彩礼都没拿到,你还拿什么报答?”对于宋老太而言,钱都是最好,最实在的报答。 “你们走不走?”宋倾城无力的问了一句。 但是,并没有人有要走的意思。她轻轻的点头,喉咙发紧,“好,我走。” 她转身走了。 那抹纤瘦的背影,落寞而又凄凉。 季正霆看在眼里,仿佛一根尖锐的针,从眼底,一直深深的插进心底。 …… 晚上,季正霆来到酒店。如他所想,在这里找到了宋倾城。 门推开,房间里一片漆黑;只有窗口那道凄清的月光照射进来;将蜷缩在沙发上的那道身影照的越发的苍凉。 他沉步走进,抬手在墙壁上摸到灯擎,将灯打开。 刺眼的光线,让沙发里的人动了动一下,可以看到她眼睛闭着,拧着眉,很不舒服。 季正霆又适当的将灯光调暗。事实上,他也不喜欢太亮。太亮会让她的悲伤和痛苦太清楚的呈现在他眼前,他不想看的那么清楚,他怕自己承受不了。 宋倾城只是看了他一眼,又将眼睑垂下去。她的双眸又红又肿,感觉抬起来都觉得费力。 他走过来,在她身边坐下,把她拥进怀里。宋倾城也不拒绝,就那么呆呆的任由他搂着。 空气里,有心痛,有悲伤,有哀泣,有无奈…… 不知不觉,天亮了。 两个人始终相依相偎在沙发上,没有言语,只有无声无息的心痛。 外面一缕晨阳照射进来,特别的刺眼。 宋倾城不适的将脸朝他怀里埋了埋;季正霆垂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抓起桌上的遥控器,将窗帘拉上。 一夜之间,她变得憔悴了,也变得沉默了。这样的她,让他心疼,也让他不安。 “倾城……”他试着唤她。 她不语。 “我们去床上睡会好不好?”他担心一直这样下去,她身体会吃不消。 宋倾城还是不语。 他直接抱起她,进了卧室,将她轻轻放进床上,自己也跟着侧身躺在她身边,一分一秒都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。 过了一会,她好像是睡了。季正霆垂首看着她,抬手将她脸颊边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,露出一张憔悴的小脸,让他顿觉胸口如针扎般作痛。 他一直在努力避免让她受到伤害,可是,伤害总是在无形中已经悄悄靠近她,总是来得让人措不及防,总是来得那么汹涌澎湃。 她那么脆弱,那么敏感,为什么还要让她承受那么多? 为什么尽管他怎么想保护她,呵护她,最后却还是将她弄得遍体鳞伤? 他也会恨,恨自己不能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。他也怨,怨自己无能为力,没有保护好她。 载着内心的自责,抱着她的手臂又下意识的紧了紧。 不知过了多久,他的电话乍然响起。 他抬腕看了眼盘表,还不到八点,谁会这么早打电话? 当然,这个电话必然是重要。 看着怀里睡了的小孩,他试着轻轻将手臂抽出来,从她身边退开。但是她似乎很不安,又很敏感,他稍微一动,她就感觉到了,把他抱得更紧。 那是紧张,是依赖,也是害怕。 他终究是不舍让她一个人,最后,又将她拥进怀里。但是,那个电话还是让他不太放心。 又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,他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孩,她似乎真的睡着了,呼吸均匀了下来,只是眉心一直轻轻蹙着,那是还载着她的悲伤和痛苦。 就在这时,床头的座机响了起来。他担心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小孩,电话只响了一声,他就伸手接了起来。 “谁?”他低沉的开口。 电话里,不知道说了什么,只见季正霆脸色难看,还下意识的看了眼怀里的人,“我知道了,马上封杀制止,决不能超过两小时。周少景那边,让他这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。” 话毕,他重重的扣上电话。面色阴沉的仿若空气里的温度都凉了下来。转而,在看向怀里的小孩时,眸光和刚才阴狠的样子完全不同。 他看了好一会,才在她额头深深的吻了一下,然后干脆的抽身下床。 “你去哪?”他一离开,宋倾城就醒了。 季正霆身形微微一震,回过身来,弯身下来跟她说话,“公司今天有个重要会议要我主持,我去一下,忙完了就回来。” 他又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,退开之后,又道:“乖乖在这里睡一觉,晚些我让管家来接你回家;不管发生什么,还有我在。” 宋倾城点点头,听话的又闭上眼睛。 季正霆看她又睡了,才放心离开。 只是,当门关上的那一刻,宋倾城又睁开了眼。 刚刚季正霆的匆匆的洗漱到离开,让她更加肯定他的离开不仅是工作那么简单。 她从床上坐起来,拿起床头的座机,拨了一个号码出去。